SliverFountainsMud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在平庸面前低了头,那么请向我开炮。

正负【1】唐九洲:蒲熠星你做我儿子吧



✔黑手党AU 教父AU 地点设定芝加哥

✔蒲郭/纬钧/九明/东春

✔全员HE 全员强强 

✔南北家族世仇  纬钧助理x老板 九明先婚后爱 东春中医x律师

无反派 纯内斗 所有的事情都是这几个人做的 彼此互为反派 比反派还反派

片段灭文 没有逻辑 就是为了谈恋爱 严重OOC 慎阅

【教父AU,切勿当真,扫黑除恶人人有责】





以下要素

两大家族争夺教父之位,狡诈的北齐vs能打的蒲唐

谁杀了教父,谁又能是下一任教父

南北世仇,不共戴天

半分钟,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周峻纬升职记,一手夺权一手泡老板

你是我的,你的家族也是我的

微笑恶魔邵明明:合约桌做床,你愿意和我睡吗?

一针一命郎东哲:困了就闭上眼

佛面兽心王春彧:我是律师,我讲道理,同时杀人




这张合约书上会留下两样东西:一是你的名字,再就是你的脑浆。

                                                                     ——《教父》








“你知道刚才郭文韬问我什么吗?”

蒲熠星攥着沙发皮,眼里冒火。

唐九洲在文件上敲着家族章,“什么?”

“他问我,你姓唐吗?”

唐九洲头也不抬。

蒲熠星把真皮沙发敲得像个安塞腰鼓,“他居然问我,你姓唐吗?你姓唐吗?!”

“这说明什么?”唐九洲语气稳定,“他不识字吗?”

蒲熠星一口气横竖咽不下去。

“我就反问他啊,说你姓齐吗?你猜他说什么?”

唐九洲一点都不想猜,但还是配合演出,“说什么?”

“他说,他是齐家长子,虽不随姓,但族谱有名,继承家产有他一份。”

唐九洲点头,“实话。”

“那我呢?”蒲熠星昂着头,“唐家什么时候能有我一份?”

“郭文韬是齐家长子随母姓,身上流的都是齐家的血。”唐九洲看了蒲熠星一眼,“你身上有哪块肉是唐家的吗?”

蒲熠星憋得满脸通红。

“你要做唐家人也可以。”唐九洲放下公章,“跟我建立关系就行了。你做我的儿子,等我死了,家产都是你的。”

“你他妈……”

“蒲熠星。”唐九洲眯着眼笑,“从今以后,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







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信。

下飞机的时候,蒲熠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郭文韬。

真的第一次。

然后给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骂得亲妈姓什么都忘了。

蒲熠星是天生的黑手党,但离开芝加哥也有太长时间了。虽说家族的血气和规矩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但平静无风的生活过了太久,身上多少收敛了一点野性。

大概昨天的时候,唐九洲隔了不知道几年终于给蒲熠星打来了第一个电话。

事实上他打了五个,有四个当骚扰电话被蒲熠星挂掉了。

不接陌生号码,现代人的传统美德。

唐九洲上来就是一顿输出。

教父死了,给人暗杀了,邦一枪子儿干在脑门上,脑花子弹了一地,别提多血腥了。重点是没有龙头了,你快回来抢财产,唐家需要你。

你有病吧。蒲熠星回答。

那边接得贼快。

“少说十几个亿。”

“我马上来。“蒲熠星说。

这绝不是钱的事。

教父是打西西里传来的词,用了大半个世纪。教父是王又不是王,像群鳄之首、群鹰之头。芝加哥这片土地,给无数个家族瓜分,或大或小各占一块巢穴,各有各的领袖。但教父是谁见了都得颔首脱帽,不必争抢便手握大权的人。教父二字,只是私底下一个说辞,见面还是称先生的,人也做得绅士,当地人民敬他也畏他,这是上个世纪的传统。到了现代,叠屋里的人畏惧多了些尊敬少了点,但规矩还是老一套——教父便是至高的荣耀。

按西西里的规矩,那个让所有人真心尊敬臣服的人便是教父,但像是给工业时代腐蚀了人性,真心实意的屈膝已经少有,近几代的教父都要杀光所有同代平起平坐的人才坐得稳这个位置。

上代教父是唐家的。

论辈是唐九洲的叔叔,膝下无子。

唐家要护这个位置要靠唐九洲,唐九洲要靠蒲熠星。

蒲熠星心里也知道,教父从来不是一个家族的,是一个人的。

他蒲熠星不姓唐,但未必做不了这个教父。

他在飞机上把事情前前后后都想得一清二楚,万中唯一的缺漏就是没想到下了飞机,第一个接到他的,不是唐家的人,而是郭文韬。

那个传说中的齐家异姓长子,暗杀上代教父的第一嫌疑人。

“您好,郭文韬。”

那是对面说的第一句话,附赠了一只托住手腕的右手,最恭敬的握手礼。

穿着一身西装,细长的眉眼都凌厉,眼光却柔和,一张小脸玉白,笑的时候像个高中生,浑身都青涩。

笑得漂亮,长得好看。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郭文韬是谁,蒲熠星差点就把手伸出去了。

唐家和齐家在芝加哥这块土地上对立了半个世纪了。这块土地不是不允许共存的,起初两家各有各的地和权,处得算是和谐,有个别出了矛盾,用西西里的规矩——男人的决斗,就能解决问题,家族绝不插手。直到有一天,齐家忽然之间换了风格,之前在各家规矩里都严令禁止的暗杀使诈、背后使绊之类的事,齐家通通干了个遍,生意用最黑的手段,杀人用最快的刺刀,官司用最狡猾的律师。

那一年,唐家差点被齐家灭了满门。

同时,齐家在这一块地上也留下了卑鄙无耻的名头,但大多数人便是边骂边投靠,齐家的势力从被唐家压着一头到如今不仅平起平坐,甚至还有凌驾其上的驱使。

教父死了,唐家唯一的优势也丢了。

面前这个人像笑面虎一样,看得蒲熠星心头一阵作呕。

他一动不动,面前的手也伸着,两个人就这样在人流攒动的机场里对着,一只手伸在半空中,另一边只冷眼看着,像个荒诞喜剧电影的封面。

最后是郭文韬妥协了。

“好。”他微微一笑,收回了手。

蒲熠星转身就要走。

“教父不是齐家人杀的。”

一句话又给蒲熠星拽了回来。

蒲熠星慢慢地转回头。

“哦。”

郭文韬看着蒲熠星,“你不信。”

蒲熠星都开始觉得好笑了,“你大老远来机场找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郭文韬上下打量了蒲熠星一圈,“你是蒲熠星吗?”

“是啊。”蒲熠星坦坦荡荡地回过身。

“你不像唐家人。”

蒲熠星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看上去太弱了。”

“你是来干什么的?”蒲熠星把双手插进口袋里,“你们齐家的人有本事和我们正面决斗吗?”

“你们没有。"

蒲熠星自己回答。

“你们只会在背后使些暗杀的小手段。”蒲熠星看着郭文韬的眼睛,“如果用西西里的方法,半分钟,我就能让你的小细脖子断成两节。”

“需要半分钟吗?”郭文韬微笑着,“我没说错,你真的有点弱。”

蒲熠星向前了一步,“那要试试吗?”

“可以,你约地点。”郭文韬迎上蒲熠星的眼神,“我会让你死在来的路上。”

蒲熠星眼神一暗,“决斗是西西里传下的方式,就是你们齐家这样下三滥的行事风格,搅得这地方不得安宁、风气大变。”

“就是唐家的顽固不化才有了今天的惨败。”郭文韬一步不退,“别再提西西里了,上个世纪的规矩就该让它自己死去。现在是你我的时代,强者制定规矩。”

“唐家没有败过。”蒲熠星握紧了拳头。

“好。”郭文韬冷笑,“那我们看看下一任教父是谁的。”

“会是唐家的。”蒲熠星眯起眼睛,“教父的位子,不传给混着烂血的崽种。”

郭文韬沉默了几秒。

蒲熠星差一点就觉得自己赢了。

“你姓唐吗?”

对面的人忽然问。

蒲熠星一时语塞。

“你姓唐吗?”郭文韬又问了一遍。

“那你姓齐吗?”这个问题一出口,蒲熠星便多少有些懊恼,如果这是一张合约桌,他已经是任人宰割的一方。

“我是齐家长子,不随姓,但族谱有名,身上流着齐家的血,继承家产也有我一份。”郭文韬神色平静,“你是什么东西?教父会是唐家的,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口口声声称着唐家唐家,你不想要这个教父吗?”郭文韬步步紧逼,“如果你成了这个教父,你不是那个混着烂血的崽种吗?”

“如果名门望族的齐家算是烂血,你就是别人鞋底下的一团泥罢了。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在这里论血缘?”

“承认吧,蒲熠星。”郭文韬凑近他的鼻尖,“从你开始觊觎这个教父之位开始,你就比齐家还要卑鄙。”

蒲熠星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没有。”

“好。”郭文韬退身回去,“那我们就等唐九洲坐上教父之位的那天。”

“那一天。”

郭文韬的眼神像利刃。

“我要在他脚边看见忠心下跪的你。”








一支亮铜的钢笔从齐思钧的左手转到右手,又慢悠悠地转回来。

面前的人拿着一把剑往自己嘴巴里塞,塞得满脸通红。

齐思钧扶着脑壳顶。

大概是上个月的三号还是四号的样子,早上四点半,鸡都没醒就被郭文韬揪着头发从床上拎起来说好消息,你的助理因为女人的事情跟人决斗,现在跟个阉腊肠一样一节一节的。齐思钧本来以为郭文韬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到了现场才知道什么叫卤得入味。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说为个女人值得吗,郭文韬在旁边说男人呢。齐思钧说好看的话我考虑考虑。

一点骨气都没有。

结局就是齐思钧缺了个助理。

助理是个很简单的工作,有手有脚有个小半个脑子就能做,也不必是齐家人。只是端茶倒水安排进出行程,连会议室都进不去,文件也不能碰。所有要求只是背景干净、做人可靠,不存在暗杀他的可能就行。

齐思钧日常后腰别枪胸前藏刀,真出了暗杀类的事谁变成腊肠还真的不一定。

为了找这么简单的一个人,齐思钧坐在办公室里看了一早上的美国达人秀。

头顶大缸口吞长剑胸口碎大石铁锅炖自己,应有尽有。

手下在门口喊,“下一……”

“等等。”齐思钧把钢笔放进前袋,“我去下洗手间。”

手下闭了嘴。

本来办公室里有个独立的卫生间,但是前几天郭文韬可能是在里面生了个孩子,就堵上了,到今天都没修好,只能让齐思钧屈尊去外面用办公楼公用的。

手下恭敬地打开门。

然后齐思钧就在五六个保镖的陪同和一路应聘者的注目礼中浩浩荡荡地去上厕所了。

他快社会性死亡了。

最近上任教父刚被杀,整个芝加哥地下风起云涌,齐家和唐家都在风口浪尖,都踏在同一根钢丝上还要互相击剑,确实危险。应了郭文韬的命令,齐思钧跟个小鸡仔一样被二十四小时保护起来,身边的保镖跟千层蛋糕一样裹着齐思钧可怜兮兮的一小块榴莲馅儿,寸步难行。

保护几分,监视几分,齐思钧自己也算不清楚。

哥哥太关心我了怎么办,在线等,蛮急的。

齐思钧一巴掌把保镖挡在厕所门口。

“可以了,我自己进去。”

保镖面露难色,“可是里面有人。”

“不会。”齐思钧摇头。

谁要是在遛鸟的时候还能掏出枪管子来对着他,齐思钧敬他是条汉子。

齐思钧看了一眼厕所里的那个人。

然后又看了一眼。

走了两步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如果说有人能让齐思钧为他去决斗,那这个人就应该长成这样。

奇怪的角度就给了齐思钧小半张脸和一个鼻尖,但是有些人就算你只看到了他脸上的一根汗毛,你都看得出他长得有多好看。

背对着他的男人肩很宽,就上个厕所都像拍画报一样,仰头的角度都精心设计过一样,正好让齐思钧看见给窗户口的光拢着的喉结,和半张会发光的侧脸、一只琉璃珠一样的眼睛。

怎么会有人干那种事情都干得这么优雅的?

他那玩意儿会是白玉雕的吗?齐思钧没忍住想。

男人与男人间莫衷一是的社交距离,齐思钧选择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那人像是结束了,慢慢走到背后打开了水龙头。

哗啦一声。

“齐先生。”

一声尊敬的齐先生吓得齐思钧手一抖偏离了弹道。

齐思钧紧急拉上裤链,慢慢地转过头。

一双炯炯的大眼睛正盯着他。

双手一摊,男人指了指还开着的水龙头,“请。”

齐思钧僵硬地走过去,冲洗了一下双手。

这边还没来得及甩干,手肘边递过来一个手帕,最最干净的白色,崭新到一点灰都没有。

齐思钧拿过来擦了擦手,“谢谢,这个……”

“不用。”男人摆了摆手,“齐先生留着。”

齐思钧转过身。

“我叫周峻纬。”男人说。

这个时候齐思钧才意识到,面前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是真的打算就这么在厕所里跟他说话。

齐思钧有点犹豫地点了点头,“嗯。”

“我今天,是来应招齐先生的助理的。”

齐思钧看着周峻纬,“你打算在这里跟我说这个?”

“不。”周峻纬摇了摇头,“我今天晚到了,没能排上前面的位置,我想托齐先生帮我插个队。”

齐思钧没有说话,满脑子写满了荒唐两个字。

“我可以向齐先生保证,看过我之后,您就可以下班了。”周峻纬笑着,“一举两得。”

脑子里的荒唐都塞不下了。

“凭什么?”齐思钧问。

周峻纬伸手在自己的脸前面划了两下,“凭这个。”

好。齐思钧微笑。理由充分。

周峻纬伸手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齐先生先请,我随后就到。”






“规矩是你应该向我展示一下,你胜过外面那些人的原因。”

齐思钧站在办公桌前,交叉着双手,没有把后半句说下去。

现在你不用了,因为你的脸已经帮你做到了。

他是齐家名义上的掌权人,他不能这么说,会被郭文韬弄死的。

周峻纬往前走了一步,伸手从背后拿出一只钢笔,金色的笔头在窗缝的阳光底下闪了一下,在齐思钧眼前晃过一道惊慌的光。

“这是齐先生放在胸|口的钢笔,刚才不小心借了一下,现在还给您。”

钢笔被双手呈着,齐思钧的前袋空空如也。

齐思钧没动。

“就会这些小偷小摸吗?”

周峻纬半弓着身子,手还举着,“这不是齐家喜欢的风格吗?”

这话一出来,理论上来说周峻纬应该已经是个死尸了,齐思钧都感觉得到后腰的枪管自己在振动啸叫着。

侮辱家族大于侮辱自己,这是西西里的规矩。

但恰好齐思钧特别不喜欢西西里的规矩,恰好周峻纬也没有说错。

齐思钧伸手接过了钢笔。

“齐先生应该不是单纯得想找一个助理吧。”周峻纬直起身,“这么大张旗鼓地招人是为了做给自家人看的。”

齐思钧没有说话。

“齐先生想找一个心腹,一个不属于齐家,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心腹。”

“你这些话,一句比一句更要命。”齐思钧靠在办公桌上。

周峻纬面上淡定自如。

“齐先生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在家族内做名义上的家主,挡最大的风险,实权却被哥哥架空。而外面,芝加哥上这片土地也早就不止有唐家一个敌人了。”周峻纬顿了顿,“或许先生也听说过邵明明吗?”

齐思钧点了点头,“听说过,这个人杀人都不眨眼的。”

“同时收买人心又很有一套。”周峻纬补充。

齐思钧有点不耐烦了,“所以呢?”

“教父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战争。”周峻纬看着齐思钧的眼睛,“先生需要我。”

“你算什么?”

“我不算什么。”周峻纬接得很快,“但我辅佐的人,一定会是教父。”

齐思钧没忍住笑出了声。

“先生经常听到这样的话吗?”周峻纬问。

“没有。”齐思钧实话实说,“从来没听到过,所以才觉得好笑。”

“你现在不信没关系。”周峻纬冷着脸,“我以后会证明给你看的。”

周峻纬凑近了一步,“我可以帮您杀了唐九洲,杀了蒲熠星,杀了邵明明,杀了所有挡在先生成为教父路上的人。最重要的是,”周峻纬的眼神从齐思钧的眉间滑到鼻梁上,“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帮您杀了郭文韬,您的亲哥哥。”

齐思钧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如果你真这么大本事。”齐思钧的双手撑住办公桌,“为什么选择齐家。”

“我没有选择齐家。”

“我只是先来了这里。”周峻纬笑着,“如果您拒绝了我,我出门便去唐家,如果唐家也不容我,我就去找邵明明。”周峻纬顿了顿,“总有一天会让先生知道,您错过了什么。”

齐思钧的办公室是富丽堂皇的,周峻纬身上穿着的是最普通的棉布衣物,看着像个学生,罩在一片深色的古式建筑里却像个上世纪的贵族,腰间是皇宫的御剑,枪上雕着家族的信念。

“为什么一定要加入我们?”齐思钧问,“是要复仇吗?”

这是最常见的理由。

“不。”周峻纬异常坦诚,“我要权力。”

“想做教父吗?”

“想。但什么位置的人谋什么样的权。”

大概从这个时候开始,齐思钧有点欣赏面前这个年轻人了。

后一句话不一定是真,齐思钧心里也明白,但野心写在眼睛里的人比吞在肚子里的人好太多了。

“告诉我,你觉得齐家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齐思钧盯着周峻纬的眼睛,“我认同就让你留下。”

“齐家的路怎样走与您有什么关系?”

齐思钧眯起了眼睛。

“我可以告诉您,您以后的路怎样走。”

齐思钧点头默许,示意继续。

“唐家蒲熠星昨日回国。您不能小看这个在法治社会过了很久的年轻人,他有你想象不到的可怕,如果齐家想要教父,必须要除掉他。”周峻纬顿了顿,“这一点,您的哥哥会为您做到的,您大可坐享其成。”

齐思钧微微颔首。

“邵明明一个人是做不强的,他必须背靠大家族,他不会选择齐家,因为齐家的风格与他太相近了,顾不到两面。”

“但是唐家从不拉帮结派。”

“不一定要拉帮结派,邵明明有他自己的办法。”周峻纬轻轻一笑,“他可以直接和唐九洲成为一家人。在现在局势对唐家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唐九洲不可能拒绝他。”

齐思钧心头忽然一惊。

“到时唐家维持形象,负责表面上的冠冕堂皇,邵明明藏在他身后做比你们齐家更阴暗的事情,齐家的处境就很被动了。”

“我该如何应对?”齐思钧是真心发问。

齐思钧的反应像是周峻纬的意料之中,回答来得飞快。

“先生只需要两个人。”

“一个颠倒黑白的律师,解决唐家所有明面上的生意。一个暗里潜行的杀手,除掉邵明明所有的阴谋。”周峻纬看着齐思钧的眼睛,“我可以向先生引荐两个人。”

齐思钧心头知道面前这个男人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像个地雷,他每走错一步可能都是粉身碎骨。

不问出处也是西西里的规矩。

周峻纬从何知道这么多,齐思钧不用问,也不想问。

用他能用的,防他想防的,事到如今,齐思钧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齐思钧从桌子上直起身,慢慢向着周峻纬抬起右手。

周峻纬心领神会地一笑,旋即单膝跪地,温和地持住齐思钧抬在半空中的右手,一个恭敬谦卑的吻落在中指的戒指上。

“誓死为您效劳。”

戒指上是绕在利剑上的眼镜王蛇,灰银色的身子,獠牙紧锁,藏着带毒的信子。

这是齐家的族徽。







背后的墙是实木的,最庄重的红木色,深得近乎黑色。

墙上挂着唐家的族徽。

巨大的双头鹫,全身铁黑,只有喙和凝视的两只眼睛是发亮的黄铜色,每根凌厉的羽毛都雕得精细,羽锋像利刃,尖利的爪子一边抓着尖刀,一边抓着十字架。

蒲熠星坐在族徽下,脚下是五级台阶,台阶下跪着一个颤巍巍的男人。

男人面前的地板上扔着一个小小的塑料包,开着口,里面小小的白色粉末散了一地。

地板也是深色的,白色粉末滚在地上,看着异常扎眼。

“唐家的家训是什么?”蒲熠星开口的声音冷淡。

男人颤抖着身子。

“唐…唐家,家人……”

“大声说!”蒲熠星大吼。

男人浑身一抖,强振了精神。

“唐家人,先为人,再成事。讲诚认信,先为小家,再为全族,次为个人情感利益。一不行暗杀诈骗之事,二不做背信弃义之人,三不拉帮结派,四不贩…贩卖毒|品……”

“这是什么?”蒲熠星指着男人面前的白色粉末,“你在唐人街都做什么生意?”

男人一眼都不敢抬头看,手从袖口里伸出来又缩回去,反复几次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咣当一声,头顶上扔下一把斧头,亮晃晃的切面正落在男人面前。

“你在唐家十几年了,以旧功抵新过,留你一命。”蒲熠星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砍自己一只手臂,从此走出唐家,再也不要与唐家有任何瓜葛。”

男人惊恐地抬头,“先生!我……”

“你想留左手还是右手?”蒲熠星打断男人的呼喊,“我来砍的话就是两只了。”

男人慢慢地拿起了斧头。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唐九洲出现在门口,手里点着一根烟,开门的瞬间带起的风吹了几丝烟灰在地上。

面前一排排的手下无人回头,站得笔直,目视前方,不看蒲熠星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咬紧了牙关,抬起了手里的斧头。

“啊!!!!!”

喷溅出来的鲜血跃过了五级阶梯,落在了蒲熠星的鞋背上。

男人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和骨间的血水流淌得同样快速。已经突破临界值的疼痛会带来两个结果,剥夺意识或是过于清醒。脚下眼珠子快从眼眶里飞出来的男人显然是第二种。

蒲熠星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算违反了家规,那人依然有唐家的血性,睁眼看地狱和鲜血。

“站起来,走。”

蒲熠星毫不留情。

男人的世界已经是一片血红,但自知没有别的选择,从地上托起藕断丝连的手臂,跌撞着走向门口,身后拖下的血走了一路,走得比他还快些。

扶着断手经过唐九洲时,男人还不忘最后屈膝一跪。

双膝敲在地上,一声巨响,跟着一泡血一起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便是唐家人,忠诚到最后一刻。

唐九洲微微点头。

蒲熠星正对着一条手下让出的路,正中央是一条弯曲的血线,一路走向通着光的大门。

“从今天起,唐家的事务我也会插手,这算是新上任的特赦。如果以后还有违反家规之举,请各位自行了断。”蒲熠星目视前方,“唐家人,先为人,再成事。”

底下的人齐刷刷地屈膝跪地。

蒲熠星站起身,皮鞋底下踏着血。

唐九洲搭住蒲熠星的肩膀,“好久没人这样整顿唐家的家风了,叫你回来果然是对。”

蒲熠星微笑,“过奖了。”

唐九洲灭了烟,凑近蒲熠星的耳边。

“这个教父,一定要帮我、帮唐家拿到手。”

蒲熠星微微颔首。

“是。”


TBC.


少年血气之后是男人野性


**西西里是意大利西西里岛,黑手党的发源地 




评论(499)

热度(43342)

  1. 共567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